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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派小说]穷蝉卷-不系之舟

作者:    来源:官方    责任编辑:扑小摸
日期:2008-05-30
 

第一章
  二哥祁渡现在完全像换了个人。身板变得挺括硬朗,走路虎虎生风,一脸油腻腻的光泽。早先一头斑驳的少年白也用首乌浆液仔细染过了,看上去倒也乌黑闪亮的。而当他戴上面具,穿上浆洗一新的衣裳时,甚至可以用风流倜傥来形容——尽管不少手下都清晰记得少年时的他满脸鼻涕的样子要多矬有多矬。
  二哥现在最热心的事情是召集门派大会。他在会议上总是慷慨陈辞,一遍又一遍,不遗余力地向那些涉世不深的年轻弟子灌输他浅薄庸俗的人生哲学,全然不顾自己的唾沫星子已经打湿了前排弟子的额头。
  二哥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连你的父母也信不得的。他们是在床上享乐的时候才诞生了你,你们其实只是他们的附庸品。
  二哥说:人都是相互利用的。没有利用价值的人就应该像剔除齿缝间的韭菜叶一样从自己的生活中剔除出去。
  二哥说:大荒太小,嘴巴太多。要想自己吃饱吃好,就注定会有一部分人要受冻挨饿。没必要怜悯或愧疚,他们是自然法则的牺牲品。
  ……
  二哥慷慨激昂到高潮时,会不由自主地挥舞手臂,有时甚至会情不自禁地用自己修得老长的小指甲掏进耳朵眼深处,惬意酣畅地转上几圈,然后娴熟地掏出来,爽脆利落地一弹,一大坨耳屎顿时在瞬间灰飞湮灭。
  只要有弟子对二哥的演讲稍微表现出懈怠或不屑,二哥就像一条发疯的狗一样毫不理智地乱叫乱嚷。我坐在后排,沉默而痛苦地看着二哥的地包天下腭与上腭毫不默契地一开一合,心中总是情不自禁地想起千金老太浇粪的漏斗。而他布满霾瘴血丝的双眼简直叫人不忍卒睹。
  总有一天我要杀了他。我要让他死于非命。我确定。

第二章
  当然我知道,这些不过是二哥的表象。二哥的内心其实很落寞和痛苦。一个个穷蝉弟子相继死去。一个个女人相继离去。他没能实现率领穷蝉弟子实现复仇实现复兴门派的梦想,反而像个收垃圾的,拖着一大堆垃圾,牵牵绊绊踉踉跄跄往前走,哗啦一声车散了架,整个身子被覆盖在一堆垃圾里。
  冬天到来的时候,二哥便闷着头默默地喝他的酒。北风吹得门板哐哐地响,整个房子在颤动中几乎几欲碎灭。人老珠黄的二嫂用她饱含眼屎的目光深情地凝望着二哥。
  二哥的生活中好久没有新鲜女人了。以往的惯例是家里每住进一个新鲜女人二嫂就要挨顿揍。挨揍成了二嫂生命中的韵律。一段时间不来点血光之灾她甚至觉得皮痒。二哥好久没揍过二嫂了,这使得二嫂感觉非常落寞,她一下子衰老起来。二哥和二嫂之间已经没什么话好谈了,他们只是貌合神离地住在一起。语言成了多余的东西。二嫂说,我们完了,穷蝉完了,跟着你二哥混那简直是撞了鬼。半晌,她噤了声,神秘地将身子趋过来,你晓不晓得,你二哥那里越来越小,缩得跟颗花生米似的,完全不像个男将了。
  二嫂每次这么说我都丝毫不觉得好笑,反而心如刀绞。我懒得说什么。我想二哥对二嫂的感情也就是一条公狗对一条母狗的感情。我其实根本不关心他们之间的纠葛,当年我是想跟着二哥才能为死去的父母报仇的。但显然他让我失望了。

第三章
  从一开始,我们穷蝉就是一个饱受争议的门派。我的父母双亲死于一场意外,留下六个不经事的儿子。
  尽管我从小就听说,我的父母确实都不是什么好鸟。但有一对坏鸟的父母也比没有父母要好。我的父母被弈剑弟子所伤,大哥祁凉带我们抱着父母去冰心堂求医,却遭到了冰心堂的拒绝。我的父母因此死去,却并不含冤,也算罪有应得。但从此我们这六个孤儿对这两个门派的人恨之入骨。之后多年的饥谨贫困,被歧视,被欺辱,更是加强了这种仇恨。
  在我成长的岁月里,我一直非常痛恨我的二哥祁渡和三哥祁方。从记事起我就没同三哥祁方说过话。我记得自己很小很小的时候尿湿了裤子,三哥便拼命地掐我的屁股。而二哥更毒。只要他在家里,他就不许我站起来走路。他说我是狗投生的,必须爬行。我忍气吞声,从不敢违抗。更令人发指的是,二哥和三哥有时乘大哥不在,逼我喝他们的尿。而他们之所以这么做,并无其它目的,不过是无聊和为了取乐。
  只有大哥和四哥不欺负我。五哥是个天生聋哑,沉默得像个影子,我和他几乎没什么接触。

第四章
  我一直觉得大哥祁凉还算得上是个人物。可惜他自我毁灭于一场所谓的爱情。这场故事可要追溯到很多年前。我永远记得那一次门派内的争斗和由此引发的分家。残存的穷蝉弟子,明显地分成了两个阵营,只因双方的理念已经完全不同。而我之所以选择跟着二哥走,只是因为我想复仇,而二哥双眼中熊熊燃烧的复仇之火极大地感染了我,以至于我相信跟着二哥就真的能抵达那个复仇的梦想。但我忽略了二哥是个什么样的人,即使在那时,他就被很多帮派弟子在背后诟病,更是落了一个“鼻涕”的诨号。
  如果我当时跟着四哥祁正,或许会有一个光明的结局。我是相信四哥是有复兴门派的能力的,但我万万没想到,我的四哥最后也毁在了女人手上。
  先说说我的四哥祁正吧。他是我们门派后裔中不多的亮点之一。
  其实在很久很久以前,我对四哥都没什么印象。四哥总是和大哥一起进出,为了获取门派弟子生活用的口粮。我甚至不记得四哥同我说过话没有,直到那件事发生之前。
  那是一个夏天,我在闷热潮湿的破屋里走到户外想找点水喝,半途中遇到二哥和三哥,又是一顿理所当然地被欺负。我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水喝,阳光炽热,不知怎么地,我就昏睡了过去,等我醒来之时,感到自己被人抱着。我睁开眼睛见到一个陌生的脸庞,恍惚之中听到滴水之声。水滴了很长时间,我才渐渐看清那陌生的脸庞原来是四哥。四哥用湿毛巾擦着我的身体。我温顺地倚在四哥怀中一动不动。我第一次感到生命的安全,第一次认识到亲情的温暖。
  以后,四哥便格外地关照我了。每天吃饭时,我都有意坐在四哥旁边。四哥一筷子一筷子为我夹菜。而在此之前,我几乎全靠吃白饭填肚子。
  当我觉得家里惟一能对话的人只有四哥时,四哥却已经死了。想起四哥的死,我的心里总是升出一股冰凉的怜惜之感。
  其实若不是一件偶然的事改变了四哥的命运,四哥是不会同其他穷蝉弟子有什么质的变化的。那件事的出现使四哥步入一条与所有人全然不同的轨道。
    现在回想起来,大哥和四哥之所以能够不断地为我们这些弟子找来食物衣裳,只是得益于他们高超的盗窃伎俩。
  有一年过年前,四哥在冰心单独行窃时,被一个穿着华贵的女孩发现了。但那女孩并未声张。我相信我的四哥就在那一瞬间自作多情地坠入情网并开始厌恶自己的身世。
  四哥的暗恋行径理所当然地受到了门派其他弟子的唾弃。但那女孩对他似乎动了真心。我只记得,那女孩子曾不断地给四哥送来一些食物。有一次,我尾随四哥送那女孩出门。月光铺在小路上泛起一片白色。那女孩说:“我知道你们门派很困难,但人穷要穷得有骨气。这一点你应该理解。”四哥使劲地点了点头。
  四哥错就错在他不该把女孩的话原版说给其他弟子听。二哥气得当即把手里的酒瓶朝地上一砸,怒吼道:“什么叫没有骨气?叫她来过过我们这种日子,她就明白骨气这东西值多少钱了。”四哥毕竟比二哥年幼一些,当即吓得不敢吭气。二哥说:“你小子要是再敢和那个骚货来往,老子铁定砍了你的腿。”三哥祁方和二哥是一路货色,也在一旁帮腔:“哼,小子,不要跟她来往,不要让她觉得你是流着口水羡慕她的日子。”
  三哥的话令我和四哥一脸羞愧。我觉得自己的确有点像流着口水的货色。四哥果然好久再没去那女孩那里,并渐渐与那女孩日益淡泊以致完全没有了往来。
  很久之后的一天晚上,家里人全都睡下了。在屋里的鼾声磨牙声此起彼伏时,突然门被敲得轰响。所有人都在同一刻被惊醒。这似乎是记忆中未曾有过的事情。二哥首先喊骂起来:“哪个苕B半夜乱敲门的?!”不料传来的竟是一个女孩的抽泣。四哥显然听出了她的声音。他从地铺上一跃而起,开了门,他看见那冰心女孩全身哆嗦着两眼红肿。四哥急问:“出了什么事? ”
  女孩子带来的是妖魔入侵,冰心门派被沦陷的消息。她的家人在这次战乱中全部走散了。二哥和三哥一听完,便幸灾乐祸地在床上拍起手来。
  四哥几乎是将那女孩背去一家客栈的。她软弱得无法走路,嘴上喃喃地说些四哥完全听不清楚的话。四哥为她请医生为她煮稀饭喂药然后小心地趴在床边哀声求她一定要坚强些。
  第四天大哥和四哥精疲力竭回来说那女孩的父母找到了。他俩双双死在了战场上,连尸首都不完整。四哥说完这些,双腿一软跪在地上痛苦地呕吐起来。他几天没吃什么,呕出一些黄水。脖子上的青筋扭动和鼓胀得令他人无法直视。
  一个星期后,丧事在大哥四哥的共同帮助努力下,算是比较顺利地办完了。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帮派内部的弟子已经出现了明显的分化。大哥这时决意率领不多的愿意跟随他的手下去映日荷塘边做普通的渔夫。
  这件事情之后,四哥几乎成了那女孩唯一的靠山。四哥几乎把那女孩的事情全部揽下了,连我都插不上手。在帮助那女孩子寻找门派其他弟子的过程中,我确信四哥已经坠入情网。可是在那女孩回到冰心大本营不久便火速同一个弈剑领袖的儿子成了婚。这其中的转变之迅疾令人瞠目结舌。四哥痴痴傻傻地上门询问,受到了无情的嘲弄和鄙视。回来不久,四哥便跳了河。我不知道那女孩子对四哥说了什么。但我相信一定是一些狠狠刺伤了四哥自尊的话。
  四哥死了也不得安生,他的尸首被二哥三哥一把火烧了。他们认为四哥的死简直是一场耻辱。让我失望的是,即使在四哥被烧成一把灰的时候,那冰心女孩子也没有出现。或许四哥本来就是她生活中可有可无的一根稻草罢。在她落水的时候,有根稻草总是好的。而当她抓住了其它的浮木,稻草反而成了累赘。只是我的四哥就这样烧成了灰。生活吞噬了他,火又粉化了他,水再冲散他,使他在这个世界上不再留一丝痕迹。只是,在此之前,又是谁一口一口地吃着他呢?是生活本身?还是他自己?或是他们相互联手?再不,是人类这一类生命未曾进化得完美而自携的弱点一直在细细地咀嚼着他?如此想着,我便感到了自己同样正在被生活所咀嚼。

第五章
  四哥死后,穷蝉便彻底分了家。我跟着二哥三哥,开始了一场无望的历程,但即使是我们内部,也充满了倾轧和利益的争夺。
  我瞧不起二哥和三哥到了极点。我常在肚子里用最恶毒最尖刻的话骂二哥和三哥。童年时代二哥和三哥给我的伤害令我永生难忘。但我还是不得不跟着他们。我不愿意跟着心灰意冷的大哥去做一个潦倒的渔夫。二哥三哥虽然烂,但至少还有个复仇的梦想可以承载。
  但显然他们令我失望了。他们根本不是那块料。这里不得不提到三哥那个垃圾的死。
  显然,穷蝉最不堪的死亡不是四哥,而是三哥祁方。三哥从小就同二哥狼狈为奸,满肚子坏水。他总是做一些即使在我们穷蝉内部弟子看来都有些不齿的事情。在大荒被妖魔入侵后,他也不得安生,有一年春天的晚上,或许是受了季节的刺激,他喝多了一点酒,经不起一帮狐朋狗友的怂恿,领一伙人去树林边瞧姑娘。夜深了,他们发现树林边看见一个牵着马的姑娘在林中歇息,一群青春涨满无处发泄的朋友就故意刺激他:“祁方,你敢不敢上? ”
  三哥祁方哪会承认有他不敢的事?一伙子人轻悄悄潜入林子中,三哥就挥戈上阵了。哪知道惨嚎着翻滚着跑出来的不是姑娘而是三哥。不久从林子里飞奔出来一群荒火的弟子。三哥那群乌合之众顿时作鸟兽散,独只剩下三哥捂着鲜血淋漓的下身束手就擒。
  原来那姑娘穿着一条丝绸内衫,三哥撕破了裤子却不曾想有几根蚕丝还牵连着,他正撞在这几根细丝上,勒了个皮破肉裂,差点把他当场疼死。再者他万万没想到,林子中隐秘驻扎着一群荒火将士,而那姑娘本是荒火一护法的女儿。撞到枪口上的三哥哪里还有生路,转瞬之间便被那群暴怒的荒火将士劈了个稀巴烂。

第六章
  三哥死后不久,我设计亲自手刃了鼻涕——很抱歉,我已经不愿意喊他二哥。鼻涕于他真是个贴切的名字。
  我并不想杀他,可以在鼻涕做老大的时候,整个门派已经恶臭不堪。只有杀了他,才有可能完成那个报仇的梦想。
  我遣散了三哥残存的弟子。这帮乌合之众,已无存在的必要。没有人知道是我杀了二哥。我独自踏上了复仇之旅。那已经是很多年很多年之后了。
  不久,据说弈剑的掌门受了重伤。我想,我终于可以抓住这个机会为父母报仇。我来到映日荷塘边,据说弈剑的掌门正在湖心小岛上养伤。我徘徊在湖边,终于发现一只没有系在树木上的孤舟。我已经踏上了这只可以帮助和承载我的复仇梦想的小船。突然在背后响起了呜呜哑哑的声音。
  我回头,是暌违多年的五哥祁川。
  从他慌乱的手势和呜呜哑哑的话语里,我明白这是一条危船,弃置很久没用了,随时可能倾覆在水中。
  这是很多年之后,我第一次见到五哥。原来他来了这里,做了渔夫。也就是这一天,我才知道了大哥祁凉的死,和他们这些年的生活。
  感谢五哥没有让我上那条船。我因此放弃了这样的计划。
  整个门派的下落,成为大荒的一桩悬案。
  一个糟糕的门派,就这样结束了。一家六个儿子,最后只剩下我,和一个聋哑的哥哥。
  五哥是个哑巴。却并非天生聋哑。他在六个月时发高烧而父母疏忽了他的病情。高烧之后五哥虽然活了下来却丧失了听和说的能力。五哥能吃能喝心情愉快地在这个家庭中生长。只有他从来没受过哥哥们的欺负。
  五哥跟随大哥来到映日荷塘边做了渔夫,一直稳定地干到今天。
  五哥的经历平凡而顺畅。五哥后来和一个叫巫山山的穷蝉女弟子结了婚。巫山山在多年前的一场火灾中双目被燎伤,失去了视力。五哥有眼而她有灵敏的耳和灵巧的嘴。两个残疾人组成了一个完整人的家庭。五哥便在这里和他的妻子生儿育女。五哥先生了一个女儿后来又生了一个儿子。五哥的儿女漂亮如父聪明如母而且健康无比。这使得五哥每日咿咿哦哦地兴奋不已。五哥过得很知足。他们在湖边建造了自己的房子,有自己的渔船,安居乐业。
  我离开五哥的家,独自踯躅在大荒,瞬间发现之前所有的想法都是虚妄。复仇与否,毫无意义。世界上能有几人像五哥这样平和安宁地过自给自足的日子呢?这是因为嘈杂繁乱的世界之声完全进入不了他的心境才使得他生活得这般和谐和安稳的么?
  五哥可是又聋又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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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游戏名称:天下贰(天下2)
  • 游戏状态:2008年3月24日 内测
  • 游戏类型:3DMMORPG
  • 收费类型:道具收费
  • 运营公司:网易
  • 研发公司:网易
  • 官方站点:天下贰(天下2)